意大利

罗马纪行(博物馆和教堂篇)

罗马大名远远比意大利更为响亮。这座有着太多封号的城市,是欧洲文明的摇篮和代名词,是中世纪千年的精神中枢。可以说一部罗马史,便是数千年的欧洲史。

如今,过去的荣光已成为历史,散落在城市角落中,储藏在博物馆里,记载在众多史书中。游客似乎成了城市的主角,或为寻本溯源,或为一探异邦风情,或为宗教朝圣,或为追寻浪漫,熙熙攘攘,让整个城市变成了另外意义上的迪斯尼乐园。不管你喜不喜欢,这就是罗马,大名鼎鼎的罗马。

于我而言,罗马像一本厚重的书,我在这里呆了不足三日,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翻遍,很多地方也似懂非懂。离开时,带着些许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有机会与罗马相遇。

难怪,很多人会把硬币向后扔入许愿池内希望自己能再回来。我想,世上如罗马这样值得一来再来仔细品味的城市并不是很多。

写罗马的游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短短几日,我实在是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一时很难理出个头绪。本篇就侧重于介绍罗马的博物馆和教堂吧。之所以把两者放一起,是因为对于非基督徒的我而言,它们都是欣赏艺术品的地方。

我在罗马住了四个晚上,都是在中央火车站Termini附近。选在这里主要因为中央车站是罗马交通最便利的地方:火车站有直通机场的快车;也有通往意大利各个城市的高铁快车;很多巴士的起点站在这里;这里也是罗马仅有的两条地铁线路的交汇处。

当然这个地方也是一个非常没有罗马特色的地方,嘈杂的街道上总是有一些奇怪的人游荡,虽说治安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总是会影响出行的心情。好在我一个人出行不太在意这些,但是如果我带家人孩子来这个,可能会选择住在万神殿或者角斗场附近。

尽管如此,离Termini不远的地方便有几处重要的景点,这就是罗马,随便哪个地方,走不出几步就走到历史中去了。

我住在火车站附近的best western,服务虽说不上很好,但很庆幸早上10点多钟就让我check in了。洗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稍做休整,我便开启了罗马游的模式。罗马国家博物馆马西莫宫离旅店只有两个block,第一站便选在了这里。

第一站:罗马国家博物馆马西莫宫

罗马人非常尊崇希腊文化,罗马诸神中有很多不过是希腊的神明们换个名字。希腊人爱为众神立像,罗马人也一样。不过罗马人也还喜欢给帝王,贵族,甚至平民立像。例如,这个博物馆有一组头部雕像便是展示古罗马人各式各样发型的,有精美优雅的,有新潮摩登的。想象一下2000多年前,罗马人走在街上,每个人都有各式各样讲究的发型。

起初,每个厅,每个雕像我都仔细地看。很快我就发现如果这样下去,我会在这里花掉一天所有的时间。于是我立刻改变策略,挑重点去看。

罗马帝王的雕像是博物馆的一个重点。帝王中最有名的自然是奥古斯都了。这个雕像里的奥古斯都并没有一身戎装,而是穿着着大祭司的服装,表情也非常和善。总是觉得屋大维在古罗马的地位有点像秦始皇,不过屋大维比秦皇更为温和,善于治理。始皇离世之后,留下的是天下纷争,而屋大维开启的是罗马帝国200多年的盛世。(奥古斯都是罗马帝国的开国之君,原名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

在屋大维之后,罗马的又一个鼎盛时代是著名的五贤帝时期。这位是身披狮皮模仿大力神赫丘利的图拉真大帝。图拉真大帝又被称为勇帝,在其治下罗马帝国疆域最广,国力最为强盛。

 

接替图拉真的是被称为智帝的哈德良。哈德良崇拜古希腊文化,头像也颇有古希腊哲学家的风范。

 

除了真人的雕像。这个博物馆不乏大量古罗马时期仿造的希腊神像,比如sleeping Hermaphroditus。Hermaphroditus本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阴阳神,是赫耳墨斯和阿佛洛狄忒的儿子。古罗马时期制造了多个仿品,这便是其中一个。

 

还有这个大约在公元117年完成的希腊酒神的雕像。眼部的细节丰富,展现了古罗马工匠高超的技巧。与很多古罗马的工艺一样,这些技术曾经一度失传。

 

Boxer at rest是博物馆最著名的收藏之一,是古希腊时期的原品。其在1885年的出土发现震动了考古界。古希腊铜像保留到现在非常不容易,因为金属很容易被熔化充作他用。当年参与发掘工作的考古学家情绪激动地记录了发掘过程,称之为一生中最为难忘的经历。

 

从马西莫宫出来已经过了中午,往前走没多远便是共和广场(Piazza della Repubblica)。这是一个半圆形的广场,中间是建于19世纪末的仙女喷泉。

 

广场的一侧连接着商业街,有地铁站,餐馆和商店。而另一侧则是天使与殉难者圣母大殿以及戴克里先浴场。

第二站:米开朗基罗的教堂——天使与殉难者圣母大殿

作为天主教的中心,罗马有大量的天主教教堂。全世界仅有的四个特级宗教圣殿全部位于罗马(及梵蒂冈),其他被列为次级宗教圣殿的也有七十多座。天使与殉难者圣母大殿是一个次级宗教圣殿。这所教堂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最初的设计利用了古罗马的公共浴场的部分遗迹。而设计者本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米开朗基罗。

 

将澡堂子改成教堂,似乎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是戴克里先时代修建的这个浴场,规模宏大,是古罗马帝国在鼎盛时期最大最奢华的浴场。教堂的入口便利用了浴场的围墙,别有一番风味。

教堂内还有一个18世纪除教宗命令修建的长达45米的子午线,用来计算耶稣复活的精确时间。

 

走到教堂的后院,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由中国捐赠的伽利略铜像。旁边还有两个牌子写明来历。其中一个写着:“为了表彰30年来,世界实验室在Zichichi教授领导下,在中国的物理,医学,气象,农业,地学等领域,特别在荒漠化防治和黄河治理等环境保护方面的科学技术援助,特制作此铜像以志纪念。中国政府曾在1991年发行纪念伽利略明信片。世界实验室与中国几十年的合作密切体现了近代科学之父伽利略的科学思想。” 。而另外一块牌子上书:圣人伽利略铜像,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主任WFS(中国)主席李政道教授设计。

第三站:贝尼尼的教堂——胜利之后圣母堂

离开共和广场,走两个街区,便是胜利之后圣母堂(Santa Maria della Vittoria)。

 

从外面看,这个教堂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内部却别有洞天。装饰奢华,细节密布,处处尽显巴洛克风格的特色。顾名思义,这是一座圣母教堂,所指的胜利指的是白山战役中天主教战胜了异端。拱顶的绘画就是表现这个胜利主题,赞颂圣母玛利亚。

 

作为早期的巴洛克风格教堂,这里最为重要的瑰宝便是贝尼尼的名作Ecstasy of Saint Teresa。雕像记录了圣女特蕾莎自述的一段通灵的神奇瞬间:天使将一个头部带有火花的金矛刺入她的心脏,然后拔出,而特蕾莎的肉体和精神在巨大的苦楚中获得了无比的满足,感受到神的爱。有人说,贝尼尼的这个作品,是假借宗教外衣,实则描述了人对爱欲的渴求,是文艺复兴后期人文主义的习惯手法。我不知道这个作品是否有此深意,但是贝尼尼的雕像对运动瞬间的刻画是无法比拟的。贝尼尼给静止的雕像赋予了无穷的生命力,天使略带调皮的表情与特蕾莎意乱情迷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充满戏剧化和运动感的表现手法让人浮想联翩。

第四站: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圣彼得镣铐堂

圣彼得镣铐堂坐落在一个山丘上面,外观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建筑,不像其他教堂那样有标志性的建筑风格。沿台阶一路走上去,如果不是看google map,我几乎会错过这个教堂。

 

教堂的内部也并不大,风格非常简约,有一些古罗马建筑的风格。

 

这座教堂的建立于公元400多年,是专门用来供奉圣彼得在耶路撒冷监牢中所戴的锁链。圣彼得是耶稣最得意的门徒,掌管天堂之门的钥匙,是整个基督教中重要的一个圣人。捆绑他的锁链自然也成了圣物。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教堂也因此成为了天主教的一个次级宗教圣殿。

 

然而让我更为感兴趣的是米开朗基罗的著名作品摩西像。摩西像是米开朗基罗为教宗Julius II建造的坟墓的一部分。摩西双眼怒视,双臂青筋暴露,据说米开朗基罗自己认为这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富生命力的一个,传说他曾拿着槌棒敲它的膝盖要它开口说话。

第五站:艺术博物馆的鼻祖——卡比托利欧博物馆

罗马也被称为七丘之城。而卡比托利欧山(Capitoline Hil)便是七座山丘中最高的一个。古罗马时期,山顶有神庙,档案馆,还有君士坦丁大帝的巨型雕像。到了文艺复兴时期,米卡朗基罗受委托,设计了一个由三座宫殿包围的卡比托利欧广场(Piazza del Campidoglio)作为罗马政府所在地。广场和宫殿直到米开朗基罗去世后400多年后才修建完成。
今天,三座宫殿中的两座,保守宫(Palazzo dei Conservatori)和新宫(Palazzo Nuovo)构成了卡比托利欧博物馆(Capitolline Museums)。卡比托利欧博物馆于1734年开放,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个对公众开放的艺术博物馆。

 

从保守宫进入博物馆,庭院里陈列着的巨大的手指和脚步雕像是古罗马时期矗立在山顶的君士坦丁巨像。
保守宫收藏大量古罗马时期的铜像,也包含一些古希腊和埃及的文物。比较著名的展品包括拔刺的小男孩以及罗马的标志物she wolf。

保守宫内还有这尊青铜镀金的马尔库斯·奥列里乌斯骑马雕像,原本这个雕像是放在外面广场中央的,后来移入馆内保护,而外面放了一个复制品。这位五贤帝中最后的一位,被称为哲学帝,在辛勤操劳做皇帝的同时还留下了哲学名著《沉思录》。据说,他的雕像有幸留下来是因为中世纪时被误认为是君士坦丁大帝的雕像。

在保守宫,我还意外的发现了贝尼尼的美杜莎头像。

新宫和保守宫通过地下通道相连。经由地下通道还可以到达古档案馆的遗址,这里是看Roman Forum的最佳位置。

新宫以古罗马时期仿造的希腊大理石雕像为主。这些诞生于公元2世纪左右的雕像是罗马人对古希腊文明传承的见证。

在一个展厅中心有这样的一个雕像,小女孩用手保护着鸽子,躲避着脚下的蛇。这是古罗马时期对公元前2-3世纪左右的希腊雕像的仿造品。雕像中的细节丰富,非常逼真,让人不能不佩服古希腊和古罗马的雕像技术。而这个展厅也因雕像被命名为鸽子厅。

维纳斯的雕像是古罗马人最热衷仿造的希腊雕像。世界上很多著名的博物馆中都有古罗马时期的维纳斯雕像,这里自然也不例外,而且独占一个小展厅。

 

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信奉无数的神明,其实在他们心中神就是人的镜像,和人一样有缺点,有欲望。因而人的生活里面掺杂着神明的痕迹,人类的战争也成了神的战争。

当罗马人征服敌人的时候,他们大方的接纳了敌人的神明,只要对方肯承认罗马诸神即可。在他们心中,多一个神是好事。罗马人对于其他宗教的大度对于基督徒则是一个例外,因为这些顽固不化的基督徒不承认罗马众神,只相信一个天主。因而基督徒一度成为罗马人展露残忍本性的对象。不知道有多少基督徒命丧角斗场或者钉死在十字架上。

这一切直到君士坦丁大帝时才得到改变。君士坦丁大帝宣布基督教合法化的缘由似乎仍有争议,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皇帝的母亲信奉基督教。

在一个展厅中央陈列着这位改变了基督教命运的罗马帝国皇后,海伦娜的坐像。这位皇后也因为对天主教的卓越贡献成了圣人,即圣海伦纳。后来君士坦丁大帝成为了第一位受洗的罗马皇帝。罗马逐渐从众神时代走向天主教时代,整个世界也随之改变。

 

垂死的高卢人是古罗马时期最富盛名的的一个雕像,它描述了一个被希腊人战败的蛮族战士在垂死之前依然拼力挣扎,不愿屈服。雕像从反面衬托出胜利者的勇猛无敌。雕像细节丰富,技术精纯,而其所展示出的蛮族战士的复杂情绪以及不屈不挠的精神也对后世许多的艺术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作为公共艺术博物馆的先行者,卡比托利欧博物馆藏品丰富,对古希腊和古罗马雕像感兴趣的同学完全可以在这里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可惜我只有两个小时,只能走马观花了。

 

第六站:维克多伊曼纽二世纪念碑

从卡比托利欧广场的台阶走下来,便离威尼斯广场不远了。

威尼斯广场上最抢眼的建筑物莫过于维克多伊曼纽二世纪念碑。

罗马帝国衰落之后,整个亚平宁半岛四分五裂,各个城邦各自为政一千多年。直到1849年维克多伊曼纽二世才实现了意大利的又一次统一,建立了君主立宪制的意大利王国,一直持续到1946年被意大利共和国取代。而这座建成于1925年的宏伟的建筑物就是为了纪念王国的第一个国王维克多伊曼纽二世

 

然而意大利人似乎并不喜欢这一段包括了墨索里尼内阁时期的意大利历史,他们对这个纪念碑也颇有微词,根据其颜色和形状,起了许多带有讽刺性的外号,比如“婚礼蛋糕”,“假牙”,“打字机”等等。

的确,虽然纪念碑修得很宏伟漂亮,但是这个建筑物怎么看都修错了地方,和周围罗马的古迹无论是颜色还是建筑风格上都是格格不入。

不过,纪念碑的顶上却是一个绝好的欣赏罗马景致的地方,夕阳西下,眺望古罗马的遗迹别有情趣,最重要的是站到上面,这个建筑本身就不再会破坏整体和谐的画面。

 

如今,纪念碑已经用做纪念战争中死去的无名士兵,两个持枪的卫兵守卫着亡灵的墓穴,前面点燃着长明火。

第七站:博尔盖塞美术馆

博尔盖塞家族因为在17世纪出了教宗保禄五世而迅速成为罗马最为显赫和富有的家族,收藏了大量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

如今博尔盖塞家族的别墅已经成了一个很大的公园,而在公园深处,博尔盖塞家族故居成为了一个美术馆,展览的便是当年家族的藏品。相比罗马的许多博物馆,博尔盖塞美术馆规模要小很多,但却小而精,是我此行最爱之一。

美术馆的位置其实相对于其他罗马主要景点略偏了一些,我是参观完梵蒂冈之后步行了40多分钟走过去的。当进入博尔盖塞别墅公园的时候,罗马的喧嚣嘈杂便被留到了外面,大片大片的绿地上零星的有人或坐或卧享受休闲时光。

 

公园里面还有一个雨果的雕像。

 

长长的林荫道引着脚步走到公园深处,这里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游乐场,脚踏车,小火车,小马车,还有playground。从地图上看,离公园不远的地方就是罗马的动物园,我想如果带孩子来罗马,这里一定会是不能错过的地方。

 

过了游乐场,再往前走一点,便是博尔盖塞美术馆了。

 

博物馆内许多展品的陈列依然保留着当年的格局。博物馆有两层,一层以雕像为主,二层以油画为主。进门之后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从地面,到墙壁,到天棚,到处都装点着精美的艺术品:头顶上是Mariano Rossi的壁画,脚底下有古罗马时期的马赛克,而墙壁上装点着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的雕像。可以看出,博尔盖塞家族希望访客一进门就有一种被震撼到的感觉,显然,他们达到了目的。

 

作为家族最为青睐的艺术家,贝尼尼的雕像是美术馆的重头戏。在一层的几个展厅里面,贝尼尼的雕像都占据了中心位置。

这里展出了贝尼尼最为著名的作品,包括大卫,阿波罗与黛芙妮,被劫掳的普洛塞庇涅等。贝尼尼的作品擅长于凝结瞬间,戏剧感,故事感十足。大卫像将大卫用弹弓把石子射出击败巨人之前的一瞬间描述得维妙维肖。墙上还挂着大卫斩下巨人首级的油画。

 

阿波罗与黛芙妮也是一个非常值得仔细欣赏的作品。被爱神丘比特捉弄的阿波罗就在要追上心爱的人的时候,黛芙妮却变成了一棵月桂树。阿波罗的怅然若失以及黛芙妮的惊恐无助被表现的惟妙惟肖。

 

雕像上面的天棚上有描述同样故事的油画。

 

被劫掳的普洛塞庇涅在一个比较大的展厅内,同样占据着中心位置。这个雕像描述了冥王哈迪斯劫掳春之女神做冥后的故事。不得不赞叹,大理石在贝尼尼的手中竟然有了生命力,哈迪斯的强悍,春之神的无力挣扎都被体现得恰到好处。

 

博物馆还展出了贝尼尼少年时代的作品,据说有可能是贝尼尼十岁左右做出来的。只能赞叹天才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啊。

 

除了贝尼尼的雕像外,博物馆还有许多幅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油画。其中以卡拉瓦乔的作品最多,大概有十幅左右的作品,比如著名的大卫与格利亚的头颅,以及生病的巴克斯。卡拉瓦乔善于使用明暗对比的手法,所以风格非常容易辨认。

 

拉斐尔的画作我找到了三幅:自画像,女孩与独角兽,以及耶稣下葬。拉斐尔作为文艺复兴三杰之一,其作品重要性自然不必说。

 

提香是文艺复兴后期的伟大画家。被称为是同时代艺术家中的“群星中的太阳”。他的作品我只找到了这一幅Sacred and Profane Love,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漏掉的。

 

博尔盖塞美术馆略小的规模让整个参观过程不会太匆忙劳累,加上博物馆在限制参观者上采取的措施,使得进入的游客不是很多,如果你刻意避开人群,有时候可以自己独享整个展厅。

话虽如此,在这个不大的博物馆里藏品确实非常的多,而且很多都值得仔细看,两个小时想看完每一件也是比较难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我看到了一组带小孩的tour,不知道家长和讲解员是如何引导这么小的孩子面对赤裸的人体的。

罗马是欣赏西方艺术品的胜地,在这里你能看到西方艺术如何从辉煌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走入暗淡的中世纪,又如何在文艺复兴时期再度走向顶峰。在这里,你可以追寻大师的足印,欣赏他们的作品。

然而,我认为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却不是亲子游的上选,尤其是对10岁以下的小朋友。且不提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每日奔走于不同博物馆之间的劳累,最大的问题是大量艺术品表现的手法都是裸体的人物,和具有暴力色彩的情景,心智还未发育成熟的小孩子是很难理解这些的。见到不穿衣服的雕像,他们也许会捂嘴偷笑,遇到割下头颅的油画他们也许会害怕,甚至可能会让父母尴尬或无所适从。我家的两位小朋友就对我拍到的一些雕像的照片指指点点,无论你如何认真地给她们解释都没有太大用处。

因此我个人感觉还是等孩子大一点再带他们去罗马才能更充分地体验这座伟大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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